新思维:历史和现实读戈尔巴乔夫的两篇新著 甲:最近戈尔巴乔夫忙着著书立说,在十月革命七十周年的纪念大会上作了一个长篇报告,接着又发表了一本近二十万字专著《改革与新思维》,这在共产党的领导人中间是颇为少见的。 乙:执政党领导人长篇大论的报告越来越多,写作大部头的著作的却越来越少。象戈氏这样在日理万机的情况下,能偷闲写书,确实罕见。这显然不是个人对写作的爱好,而是一种迫切的现实需要的驱使。 这种迫切的需要就是要把苏联面临的严峻局势、应采取的对策告诉苏联人民,同时也向全世界介绍苏联的改革和对国际形势的新思维。 甲:两个文件涉及的问题很多,先谈谈你的总的印象。 乙:我有一个印象,就是戈尔巴乔夫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如他所说的,社会主义不但不能保证不出现停滞,甚至不能保证不发生严重的社会政治危机,而目前“国家正处于危机前的状态”。有了危机感才会奋发改革,如果认为一切都好端端的,那搞什么改革?在一个并未发生严重动乱的国家,看到不足,看到停滞的趋势,从而产生一种危机感,是难能可贵的。 甲:谈危机在苏联并不新鲜,二十年代动辄就是危机,一九二一年春列宁承认苏俄遇到了“最大的政治危机”,一九二三年有“销售危机”,一九二八年有“粮食收购危机”…… 乙:但以后就不行了。苏联最后一次公开谈危机是布哈林的《一个经济学家的札记》,文章谈到苏维埃国家发生经济危机的可能性,当然其表现形式同资本主义国家不同:在那里是商品过剩,而在苏联则是“商品匮乏”、“商品荒”。布哈林警告说,如果不注意保持国民经济的平衡发展,盲目冒进,破坏必要的比例关系,那就不可避免地爆发经济危机随之而来的则是政治危机。 甲:这是很有见地的说法。 乙:可惜,这番话斯大林没有听进去,过不多久就成了布哈林右倾机会主义的罪证。从这以后危机一词就只同资本主义国家有缘,而对社会主义国家则是个必须避讳的“禁语”一九二八年苏联为解决粮食收购危机采取非常措施,此后一步紧似一步,把广大农民赶进集体农庄,实行“全盘集体化”,结果引起广大农民的不满和抗议,他们杀猪宰牛,有的地方甚至出现暴动(过去称之为富农的反抗),可谓苏维埃政权面临一场空前的、威胁工农联盟的政治经济危机,其严重性决不下于一九二一年的克琅施塔得叛乱。但是斯大林把这叫做什么?说是“胜利冲昏头脑”!病症是“昏头昏脑”,病因是“胜利”!此后苏联历史只有社会主义的凯歌行进。随着集体化出现的三年饥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