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语文课外阅读素材:理论评论 难度·长度·速度·限度 众所周知,长篇小说是一种极具“难度”的文体,是对作家才华、能力、经验、思想精神、技术、身体、耐力等的综合考验。正因为这样,曹雪芹写《红楼梦》才要“披阅十载,增删五次”。但在当下,我们却看到许多作家把长篇写作看得极其容易和简单。有些作家的文学修养和文学素质恐怕连一部中短篇小说都写不出或根本就不会写,但长篇却已出版了多部,因此,从表象来看,我们似乎正在进入一个长篇小说的时代。一部接一部的作品,一个又一个的作家,各种风格、各种形态的长篇小说文本正在以不同的方式相继登场。可以说,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长篇小说的“繁荣”就已经成了一个不争的文学事实。然而,这种“繁荣”是一种需要认真辨析的“繁荣”,它的“泡沫”质地和“神话”性质可能会导致对影响中国当代长篇小说创作的那些真正问题的掩盖与遮蔽。说得耸人听闻一点,我甚至觉得,我们当前的长篇小说创作确实“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其中至少有不下于一半的所谓长篇是地地道道的垃圾。而且,即使抛开那些“垃圾”性质的长篇小说不谈,那些水平线以上的长篇小说也仍然面临着诸多危机与困境。 其一,倾斜的“深度模式”。长篇小说作为一种“重文体”,追求“深度”本来无可厚非。但追求什么样的深度,怎样追求深度则是一个重要的艺术问题。在这方面,中国当代长篇小说所走的弯路、所陷入的误区实在不少。比如真实性与本质论就是很长时间以来中国长篇小说的一个“深度误区”。所谓“真实”、“本质”、“必然”等语汇曾一度是许多长篇小说追求的目标并被视作了小说深度的标志。但是对现实的描摹与反映并不能用外在的、客观的“真实”去验证,那只能导致形而上学的认识论;而对历史本质的抽象概括也可能恰恰是牺牲了历史的本质和历史的丰富性。在这方面,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那些“红色叙事”特征的长篇小说固然暴露了比较明显的局限,即使是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革命”面貌出现的新潮长篇小说也未能免俗,它们不过是以新的本质论取代了旧的本质论,以新的形而上学取代了旧的形而上学,其深层的思维局限可以说与前者仍是殊途同归这不能不令人感到失望。再比如,病态的哲学崇拜与思想崇拜也同样是一个“深度误区”从“红色叙事”对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注经式”演绎,到新潮文本对西方现代哲学特别是存在主义哲学的移植与转译,中国文学的“哲学贫血”、“思想贫血”问题不但未能得到有效缓解,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