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地坛》解读史铁生曾这样解释过自己的名字:心血倾注过的地方不容丢弃,我常常觉得这是我的姓名的昭示,让历史铁一样的生着,以便不断地去看它。不是不断地看这些文字,而是借助这些蹒跚的脚印不断看那一向都在写作着的心魂,看这心魂的可能与去向。由一个在二十岁时患恶疾而双脚残疾的弱者,成为当代最有思想深度的作家之一,这其间的“蹒跚的脚印”与“这心魂的可能与去向”都清晰地反映在《我与地坛》之上了。 一、地坛——时间的历史见证 北京地坛大约建于明嘉靖九年,迄今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从所承担的历史使命——用于夏至日祭地——可以推断出,它曾有过何等的辉煌!但四百多年后的今天,它却“荒芜冷落的如同野地一般”,只有那“剥蚀了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坍记了一段段高墙又散落了玉砌雕栏”还隐约地显示着它那逝去的光彩,但“祭坛四周的老柏树愈见苍幽,到处的野草荒藤也都茂盛得自在坦荡”硬是在时间的流程中刻上自己的印记。这时,我——活到最狂妄哪炅渖虾龅夭蟹?nbsp; 了双腿——正需要一个地方去面对人生的一个大转折,而地坛就是这么一个地方,“像是上帝的苦心安排”。这个园子满是时间的痕迹,时间又是对变故最有发言权的,可以说乐与悲、荣与衰、生与死都从时间里经过,于是我在十五年中清楚地看到了时间: 如果以一天中的时间来对应四季,当然春天是早晨,夏天是中午,秋天是黄昏,冬天是夜晚。如果以乐器来对应四季,我想春天应该是小号,夏天是定音鼓,秋天是大提琴,冬天是圆号和长笛。要是以这园子里的声响来对应四季呢?那么,春天是祭坛上空漂浮着的鸽子的哨音,夏天是冗长的蝉歌和杨树叶子哗啦啦地对蝉歌的取笑,秋天是古殿檐头的风铃响冬天是啄木鸟随意而空旷的啄木声。以园中的景物对应四季,春天是一径时而苍白时而黑润的小路,时而明朗时而阴晦的天上摇荡着串串扬花;夏天是一条条耀眼而灼人的石凳,或阴凉而爬满了青苔的石阶,阶下有果皮,阶上有半张被坐皱的报纸;秋天是一座青铜的大钟,在园子的西北角上曾丢弃着一座很大的铜钟,铜钟与这园子一般年纪,浑身挂满绿锈,文字已不清晰;冬天,是林中空地上几只羽毛蓬松的老麻雀。以心绪对应四季呢?春天是卧病的季节,否则人们不易发觉春天的残忍与渴望;夏天,情人们应该在这个季节里失恋,不然就似乎对不起爱情;秋天是从外面买一棵盆花回家 的时候,把花搁在阔别了的家中,并且打开窗户把阳光也放进屋 里,慢慢回忆慢慢...